人物介紹:
丁原︰翠霞派淡言真人門下弟子,幼年的顛沛成就他孤傲的性格,盡管外表冷漠,內心深處卻埋藏著不曾熄滅的火焰。在經歷種種少年磨礪,生離死別後,終于發現原來正魔之異永遠都只在一念之間。
所幸一縷天心不泯,終踏上仙道峰巔。
阿牛︰本名羅牛,自小拜入淡言真人門下,為丁原師兄。他生性木訥卻俠義仁厚,靠著比常人十倍百倍的努力,造就驚世駭俗的修為。更加難能可貴的是,無論發生任何事情,他總是第一個站在丁原身邊的朋友。
姬雪雁︰翠霞派六仙姬別天孫女,天之嬌女,聰慧艷麗,但也因此養成驕縱的脾氣,可惟獨對丁原一往情深,至死不悔。由于和丁原的叔佷之戀不容于世,更因各種利害沖突的影響,使她和丁原之間歷盡了無數磨難。
甦芷玉︰天陸魔道高手甦真之女,雅若天仙,修為驚人。幼年曾為丁原所救,從此情根深種。奈何丁原心有所屬,每每相見總是黯然離去。
可她心底終究掙不脫這縷情絲,無怨無悔守在愛人身邊,甘願付出生命卻毫不計較所得,當稱情可動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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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部 第一集 小子天成
第一章 搭救
太陽升得老高,毒辣的熱浪烤得地面直冒煙。
城東玉水街的鋪面大多已經歇市,幾個莊稼漢子晃著肩頭上的空竹筐,打從這里經過。
一對中年夫婦領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,在「錦衣堂」里隨意翻揀著布料,說是要給孩子裁一件小背心,但看了半天,卻沒有那婦人滿意的料子。
婦人大約三十出頭年紀,容貌極為秀麗,衣著雖然樸素,但舉手投足之間雍容優雅,臉上總帶著淡淡的笑容。
她的耐心極好,一連看了十幾匹布料也沒有半點厭煩。反倒是小女孩不停地纏著娘親要走,又是拉衣服又是撅嘴的撒著嬌。
那中年男子只站在店鋪門邊,微微闔起的雙目好像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,雙手負在背後,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。
忽然店鋪外面傳來一陣喧嘩,依稀听到有人叫道︰「老子今天就揍死你這個兔崽子,看你還敢不敢偷東西!」
「爹爹,外面在干什麼?」小女孩好奇的問道。
「沒什麼,不過是個小孩子偷東西被伙計抓住了,被人壓在地上狠揍。」中年男子輕描淡寫的回答說,他的眼楮一直對著店里,卻仿佛對街上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。
「一定又是小丁子。」錦衣堂的老板晃晃腦袋說道︰「年紀才一點點大,已經是玉水街有名的小混混,整日游手好閑,也不干正經活。有人看他可憐就施舍點吃的給他,可是他連個謝字都沒有。要是沒人給東西吃了,他就干脆去偷吃的,這條街的飯館茶樓都被他鬧過啦!」
「那他的爹爹呢?」小女孩有點疑惑,一雙純潔無瑕的大眼楮一閃一閃,問道︰「為什麼他爹娘不管他?」
老板似乎很喜歡這個粉雕玉琢般的女孩兒,笑道︰「他可不像你有爹娘照顧,小妹妹。也不知道小丁子從什麼地方來的,反正從來就沒見過他身邊有什麼大人。說起來也造孽,才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啊!」
這個時候外面的聲音越來越響,門口都有不少想看熱鬧又擠不進去的人,站在了台階上踮著腳朝里瞧,有人還不停地喝采起哄道︰「打的好,打死他!」
也有幾個看不下去人的輕聲嘆息說︰「這樣下去,還不把人給打死了?」但到底沒有出面攔著。
婦人微微一皺眉頭,放下手里的布匹,輕聲說道︰「听這個孩子的呼吸聲,好像快不行了。再過一會兒非出人命不可。」
中年男子嘿嘿一笑道︰「你又動了惻隱之心了?」
婦人嘆了口氣,道︰「只是個孩子,何必要弄成這樣?」
小女孩也拉拉父親的大手,央求道︰「爹爹,看他怪可憐的,咱們就救救他吧。」
中年男子哼道︰「你這個鬼靈精也來做濫好人,你救得了他一時,救得了他一世嗎?」
小女孩細長的睫毛�動幾下,慧黠的一笑說︰「那爹爹可以把他也帶回家,教他讀書寫字,今後不就沒人敢欺負他了?」
中年男子甩開女兒的手道︰「不行,有你這個小鬼就夠我和你娘受的了,我沒閑功夫再伺候一個小爺。」
「爹──」小女孩把小嘴一撇,淚珠兒就已經開始在眼眶里打轉。
婦人過來撫摸著孩子的肩勸道︰「真哥,不管怎樣,先把人救下再說。」
中年男子點點頭,道︰「這小子也夠硬脾氣,被揍了半死,竟然一聲也不吭,沖著這點,我今天就做一回濫好人了。」話音一落,他的人已經站在了街上。
錦衣堂老板和幾個伙計揉揉眼楮,心想莫不是眼楮給大太陽刺花了,怎麼沒看他擠進人群就到了里面呢?
人群里兩個酒館的伙計,正把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用力壓在地上揍得興起。其中一個兩百來斤的壯漢,干脆騎在了那少年的身上,碩大的拳頭雨點一樣朝少年身上砸落。
另一個精瘦的漢子在旁不停用腳猛踹少年,嘴里叫道︰「臭小子,活膩了,敢偷咱們醉仙居的雞,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!」
那少年的頭被牢牢按在泥地里,兩手壓在胸口,卻緊緊攥著那半只燒雞,死也不肯松手。
「夠了,再打便要出人命了。」中年男子站在那壯漢身邊說道。
壯漢一怔,抬頭瞪眼道︰「你這書生曉得什麼?這種小賊不狠狠教訓,他哪會長記性?」說罷掄拳又揍。
但拳頭只到半空就動彈不得,中年男子修長白晰的手指,宛如鐵鉗一般扼在他的腕子上。
瘦漢子見狀叫道︰「你他媽的想干麼?」
中年男子從衣襟里掏出一塊碎銀拋在地上,淡淡道︰「這夠買十只雞了吧,還不放手!」
瘦漢子撿起銀子用袖口擦擦,又用一嘴爛牙咬咬,咧嘴笑道︰「嘿,真是二兩多的銀子!」
「拿了銀子,快給我滾。」中年男子最看不得那見了銀子就流口水的模樣,低聲喝道。
飛來一筆意外之財,兩個伙計再也不計較其他,眉開眼笑地放開地上的少年。
那壯漢臨走時,還朝少年身上吐了口濃痰道︰「算你這小子走運,下回別再讓大爺撞見。」
中年男子的眼楮驀地一睜,瞬間有兩道精光激射而出。他伸手在壯漢背上輕輕一拍︰「快滾!」
那壯漢一個踉蹌,也不覺得什麼,和同伴喜孜孜地拿著銀子去了。
周圍人群見熱鬧看完了,一哄而散,原來大半都是附近店鋪的伙計、掌櫃。
婦人走到中年男子身旁,望著走遠的壯漢,輕聲微笑道︰「你這一拍,怕他從今晚開始要在床上疼三天吧?」
中年男子嘿嘿一笑,沒有回答。
小女孩跑到那少年身旁,蹲下身子叫道︰「喂,打你的人被我爹爹趕走了,你可以起來了。」
但是地上的人一動也不動,小女孩一怔,伸出小手探到少年鼻子底下,察覺還有呼吸,心里松了一口氣。
身後听見中年男子說道︰「玉兒放心,他沒事。」
小女孩怔怔盯著少年問道︰「可是他為什麼不動啊?」
還沒有等中年男子回答,少年的頭吃力地從泥地里抬起,露出一張混著灰塵與鮮血的髒臉。雖然到處青一塊紫一塊,鼻子和嘴角邊的血絲還不停朝外滲出,但是那雙眼楮卻依然明亮,透著深深的仇恨和叛逆。
小女孩兒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,隨即又喜道︰「你沒事吧?」
少年沒有理她,甚至沒有多朝她望一眼,雙手吃力的撐著地想爬起來。
「你沒事吧?」小女孩以為少年沒有听見,又關切的問。
少年冷冷瞧了她一眼,一聲不吭地繼續他爬起的努力。
那是何等孤獨與桀驁的眼神!
「撲通!」少年的手一軟,無力的趴倒,口中發出低低的呻吟,一滴鮮血落在了泥地里。
「你不要緊吧?」小女孩從懷里掏出一方娟秀的紅色絹帕,遞向少年。
「滾開!」少年毫不領情,反手一推小女孩兒的手,卻軟綿綿用不上氣力。
小女孩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,楞在了那里。手里拿著絹帕轉頭望向爹娘,大眼楮里秋波閃閃,這次是真的要哭出來了。
婦人秀眉一挑,微微怒道︰「你這孩子,人家好心幫你,卻如此無禮。」
少年伏在地上,痛苦的咳嗽幾聲,有氣無力的回答道︰「我的死活不用別人管,你們快滾。」
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︰「好小子,有點意思。」話中竟然頗有欣賞之意。
卻听女孩兒驚聲道︰「爹爹,他昏死過去了!」
中年男子沉吟片刻,嘴角流露出一縷微笑,喃喃道︰「你這小子不要我管,我卻偏偏要管,看你能奈我何?」說著抱起少年,朝街頭大步邁去。
婦人看著中年男子的背影搖頭苦笑道︰「六十年靜修,也改不掉這副牛脾氣。」
言似有憾,實則賞焉。
「你叫什麼名字,小哥哥?」
在城東「迎福」客棧的一間客房里,小女孩兒坐在床邊的椅子上,瞪著一雙好奇的眼楮望著少年。
少年躺在床上,髒兮兮的身子早被擦洗過,衣服也換了新的。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,靠著枕頭半倚著床。
「小子,我的乖女兒在問你叫什麼,听見沒有?」中年男子站在一邊道。
少年干脆把頭扭到另一邊,裝作閉目養神。
中年男子嘿嘿冷笑道︰「我甦真六十年未曾下過聚雲峰,沒有想到如今世上娃娃都比我蠻橫。不要以為我會救你就不會拿你怎樣,弄火了我,小心剝了你這張人皮!」
「爹爹!」小女孩兒不滿的瞅著父親道︰「你又在嚇唬人家。」
甦真微微一笑,心里想道︰「你這孩子曉得什麼?想當年你爹爹縱橫天陸九州的時候,連白痴听了我的名字都會害怕。若不是遇見了你娘,如今天陸的魔門,怕也早在我的一統之下。」
「孩子,別听他胡說,先來喝口雞湯。」婦人推開門,端著一碗熱湯走到床前。
少年聞到誘人的香味睜開眼楮,吃力的捧過湯碗大口喝起來,模樣就像三天沒吃飯一般。
甦真嘖嘖道︰「小子,慢點吃,不怕湯里有毒嗎?」
少年一口喝干雞湯,抓起雞腿大嚼道︰「毒死總比餓死強。」
「哈哈,這雞腿沒白吃,終于肯開口了?」甦真撫掌道︰「現在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了吧?」
「丁原。」少年隨口把雞骨吐到地上回答說。
婦人暗自一皺眉頭,心想這個孩子看來只是普通人家的娃兒,對于詩書禮儀怕是從來沒學過。也難為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外漂泊,為了吃頓飯還被人打成這樣。
一念及此,心中憐惜又起,于是說道︰「你家在哪里,為什麼一個人跑到街上偷東西?」
丁原有點不耐煩的看了婦人一眼,冷冷回答道︰「我沒家,不偷我吃什麼?」
小女孩兒同情的說道︰「丁哥哥,你真可憐。」
丁原像被人踢了一腳的野貓,低吼道︰「誰稀罕你可憐來著!」
甦真走到床邊,注視著丁原道︰「你要是再敢用這種語氣和我女兒說話,我就把你從屋里扔到街上去!」
丁原毫不畏懼,反而輕蔑的一笑,雙腳踩到地上道︰「哈,以為給了我口雞湯喝就可以教訓我,少做夢了,你們也不過是利用我來炫耀自己所謂的善心罷了。不勞駕你扔我出去,我自己會走。」
他穿上鞋子卻一怔,才發覺原來的爛草鞋也給換成嶄新合腳的新靴子。
不曉得甦真給他用了什麼靈藥,身上的疼痛已經消失大半,淤血也消退許多。但剛一站起來,肋骨還是傳來刺骨的疼痛,眼前一陣金星亂晃,差點摔倒。
甦真微笑道︰「你這小子身上斷了三根肋骨,能再走三步,老子便服了你。」
丁原一言不發,艱難的抬腳邁出,額頭的冷汗像雨水一樣滴落。
小女孩望著不忍,道︰「丁哥哥,你別逞強啦,快躺回床上讓我爹為你醫治。」
丁原的右腳重重落在地上,粗聲的喘息著,就這麼一步,仿佛已經有萬水千山般的遙遠。
「還有兩步。」甦真冷冷盯著丁原,計算道。
丁原一咬牙,再次抬腿,身體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。他伸手一扶桌角,才勉強穩住了身子。
婦人嘆息道︰「你這孩子,何苦賭氣來著,快回床上去。」說著伸手想扶丁原。
丁原一甩手,喘息道︰「不用你們管!」
甦真也不生氣,只笑道︰「盈妹,隨他去,摔死也是他自己的事。」
丁原一手扶著桌角,深深吸了一口氣,卻牽動了身上的斷骨,一道道鑽心的劇疼像鋸子一樣切割著他的神經。然而這個倔強少年竟一聲不吭,又奮力邁出了第三步。
腳一邁出,丁原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,頭昏昏沉沉的往前直挺挺栽倒,耳邊依稀听見小女孩驚呼道︰「小心!」
然後,就什麼也不知道了。
等他再次醒來,人又回到床上,不過屋子里卻只剩下甦真一個人。
他修長剛毅的身軀立在窗口,負手端望著屋外冷冷清清的夜色,頭也不回地道︰「躺著別動,不然吃虧的還是你自己。」
丁原一怔,沉默半晌才開口問道︰「你們干麼要管我?」
甦真哼道︰「如果不是玉兒和我夫人,你就是死在面前,我也不會眨一下眼楮。」
丁原聞言頓時又被激起傲氣,冷冷回答道︰「我就是真的要死了,也不會求你半個字!」
他雖然年紀小小,但自幼失去雙親顛沛流離,嘗盡世間種種炎涼,逐漸養成了孤僻怪異的個性。
在他身邊,幾乎每個人都把他當成不可救藥的小偷和垃圾,或鄙視或嘲笑,偶爾有人憐憫,也不過是給點吃的罷了。雖然今天在街上被兩個伙計打得半死,但對他來說,早已是家常便飯。
雖然拳頭無情的落在身上,他卻不願意求饒半句,因為他知道,自己越是求饒,那些人反而會打得越開心。
每一個欺負過他的人的模樣,他都牢牢地記在心里,總有一天,他要討回這個公道。
「這個世界原本就沒有什麼公道,公道只給那些蠻橫的人,或者有本事的人。」丁原記起小時候母親曾經對他說過的話,那時朦朦朧朧,現在卻有了深深的體會。
可是眼前的這個素不相識的中年男子,和他的妻女卻出手救了他,不僅如此,還對他百般照顧,關愛有加。
丁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做,這一切的背後,會有何種企圖?
不過他只想趕緊離開這里,離開這一家三口。他寧可回到冰冷的大街上,也不要躺在舒適的床上。
他最看不得那對夫婦對小女兒寵愛嬌縱的模樣,心里說不出是嫉妒還是厭惡,只覺得自己在這里,其實是一個多余的人。
在別人趕走自己之前,最好是自己先離開!
丁原這麼想著,于是他說道︰「無論如何,先謝謝你救了我。不過,我現在要走了。」
「去哪兒?」甦真望著窗外問。
「從哪里來,回哪里去。」丁原一邊回答一邊下床,卻發覺自己身上的疼痛幾乎消失,肋骨只有隱隱作痛的感覺。
他心中奇怪自己的傷勢,怎麼會這樣快就得到醫治?卻未曾料到,方才甦真以精純的多年修為替他推血行氣,又以世人夢寐以求的「無憂丹」外敷內療。
別說是丁原這種普通的傷,即便是命懸一線,氣若游絲,不用一天的功夫,也能夠起死回生,枯木逢春。
丁原更不曉得他服用的三粒無憂丹,乃甦真耗費三十年心力精心煉制,修煉之人若得一丸服之,即可通經舒脈,根深固本,受用無窮。何況他一用就是三粒?
這時門一開,小女孩兒跑進來叫道︰「爹爹,可是丁哥哥醒了?」
「醒是醒了,不過他又要走了。」甦真回答說。
小女孩兒一怔,望著正在穿靴子的丁原問道︰「丁哥哥,你為什麼要走?」
丁原不曉得為什麼就是不喜歡這個小女孩,沒好氣地回答道︰「這里又不是我家,我為什麼不走?」
小女孩兒關切地細聲道︰「可是你的傷還沒好,爹爹說過,你至少還要休養上五日才行。」
「離開這里我一樣可以休養。」丁原站起身來道︰「請大叔把名字告訴我,我丁原年紀雖小,也懂得大丈夫恩怨分明,他日若有機緣,必當回報。」
甦真一听大笑起來,道︰「有意思,我的名字不妨告訴你,不過你也不必回報。我叫甦真,行事從來只憑自己喜惡,今日救你,不過是興之所至,就當是救了條貓。」
小女孩兒卻仿佛快哭出來似地說道︰「丁哥哥,我的名字叫做甦芷玉,爹娘都叫我玉兒。你不要走好嗎?」
兩人一前一後開口,態度語氣截然不同,看上去哪像父女?
丁原朝甦真一抱拳道︰「要不要救我,是閣下的事情,要不要回報卻是我的事情。甦大叔只當救了一條野貓,我亦只當被另一條貓給救了。」
甦真哈哈笑道︰「有意思,我下山多日眼看要回去了,卻不曾想過,還會遇見你這麼一個有趣的娃娃。可惜你不肯跟我走,不然我倒可以考慮收下你這個弟子。」
丁原回道︰「我一個人自在慣了,不想當誰的弟子。」
甦真剛要說話,神色忽然一動,冷笑道︰「難得出來走走,卻偏偏有人不想讓我清靜。」
那婦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,站在甦真身旁低聲道︰「有老朋友上門了。」
丁原和小女孩都不曉得他們在說什麼,怔怔望著甦真與婦人,卻隱隱感覺到一陣風雨欲來的緊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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